第七百一十三章：請善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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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三章：請善待她。
知道了這樣保存記憶的方法後，林雨涵是最開心的一個，她想到了很多，不單純是為九九能保存記憶獲得第二次生命而高興，她還想到，如果以後這樣去保存那些戰死的人乃至戰姬的靈魂的話，那不相當於直接拯救這些人的生命啦？
她當場將這樣的想法說了出來，而張翼德則是攤手回應。
“我當然也想過，事實上，在這次看到那些資料之前，我就慎重考慮過這樣的想法，甚至為此拿了一個遠距離收集靈魂的裝備，就是那個拳甲。”張翼德說道：“只可惜，我得到拳甲之後，能收集靈魂的範圍只有周圍兩千米的距離，超過這個距離，我就無能為力，並且這件裝備是唯一的，我和莉婭的能力也是唯一的，不具備傳播性，也就是說，當前能這樣救人的，只有我和莉婭而已，就算是你們死在外面了，我也沒辦法救到你們----接取靈魂只有剛死的那幾十秒內可以做到，超過這個時間，靈魂不是被系統取走，就是飄散到另一個空間去了，我也沒有了辦法。”
“這樣就足夠啦。”林雨涵聞言卻沒有露出失望之色，反倒是高興道：“下次遇到什麽高危險的任務就找你一塊去，那樣的話我們就不怕死啦~！嘿嘿，突然知道有這麽一個穩穩覆活的奶媽在身邊，真是安全感滿滿的，對了你剛才說，我們指揮官的靈魂具備和戰姬差不多的素質條件對吧？那麽你說，如果我死了，你把我的靈魂收起來，能不能將我也轉化成一個戰姬咧？”
林大小姐異想天開的念頭讓張翼德頓時變得目瞪口呆，他倒是沒想過能不能將林大小姐轉化為戰姬的問題，甚至說，他就沒想過指揮官的靈魂能不能被制造成戰姬！
當然，之前沒想過，現在一被提醒之後，張翼德極速轉動思維，很快就發現，這個方法….可行！嚴格來說，在他看到的資料裏面，系統根本沒有將指揮官和戰姬的靈魂區分開來，兩者都是天賦異稟的人物，擁有承載一絲幽能的可能，而幽能是高級虛空能量，能利用幽能的人或者文明，無不是宇宙星河中強者的象征，系統甚至認為，如今的地球人類是數萬年前某個縱橫星河的強大文明遺留下來的某個分支，傳承了那個文明開發出來的優秀個體能力，因此才能擁有直接適應戰姬軀體的個體靈魂，若不然，換做一個同等級的初級文明，這樣的文明裏面根本沒可能擁有適合改造的個體。
說到底，要能改造成戰姬，那也是講條件的，恰好，指揮官就是條件達標的那些人…..
“能是能…..可是，大小姐你就別立FLAG了。”張翼德苦笑著連連擺手，說道：“成為某個人的戰姬你以為真的那麽美好嗎？你瞧瞧莉婭，蕾拉她們，都不能離我們太遠，平時想出門逛個街都不容易，我和莉婭就相當於綁定在了一起，絕對不能離開彼此，當然我和莉婭是沒什麽的，但是你想想，如果某天你突然成為了別人的戰姬，你可以忍受這種永遠的捆綁相伴嗎？”
“為什麽不能？”林雨涵脫口而出，眼睛看著張翼德。
“說起來倒是簡單，但是你想想，那是日覆一日，年覆一年啊~~只要沒死，就永無休止，那樣漫長的日子，怎麽過得下去？”張翼德苦口婆心的勸到，他沒察覺到，這一刻，房間內的氣氛陡然變得奇怪了起來。
林雨涵直直的看著眼前善意勸誡的男人，忽然，她自己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與此相對的，一旁圍觀的蕾拉也輕輕松了口氣，莉婭的目光微不可見的出現略微變化，唯有伊芙利特眨著純凈的眸子，有些疑惑於氣氛的變化，但卻也知道，這時候不該開口詢問。
“總之，我明白了。”林雨涵有些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說道：“剛才聽了這麽多，我也累了，嗯，我先回去休息一會吧，蕾拉，記得有什麽新消息及時通知我，我會保持通訊暢通的。”
說完，林雨涵扭頭走向一旁屬於她的制造艙，直接躺了進去，現在，她基本以制造艙代替了床鋪，只要不是修覆身體，僅僅只是進入虛擬訓練場的話，她隨時都可以進行脫出，不會耽誤任何事情。
“呃，這怎麽了，突然就這樣….”張翼德有些摸不著頭腦，林大小姐剛剛明明還聊得挺熱切的。
“行了，長官，做事去吧。”
莉婭這時走前幾步，拍了拍張翼德的肩膀，隨後搖搖頭，帶著一絲無奈的笑容，走向門外。
“我先去繼續看守那個生物艙了。”
隨著莉婭的離開，房間裏就只剩下張翼德和蕾拉，伊芙利特三人，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蕾拉舉手：“那個，我，我去洗衣服啦！”
說完，蕾拉小女仆也匆匆的溜走了。
張翼德將目光轉向唯一剩下的伊芙利特，而伊芙利特用稍帶茫然與疑惑的純凈眸子回望向他。
“.…….算了。”張翼德心裏感到疑惑，但眼前這個白紙般的女人比他更摸不著頭腦，他想要從這個女人這裏問出點答案簡直是癡心妄想，於是他也只能擺擺手，說道：“我先去主控室工作了。”
接著他便離開了這房間。
主控室現在其實並沒有什麽工作，因為有2S統率著眾多人型少女在工作，她們的工作效率又因為體內輔助計算機的幫助而使得其工作效率遠超常人，因此，即便張翼德現在管理著一個城市，每天經過她們的處理後流落到張翼德手頭上的文件，差不多也只剩下一些需要簽字確定的文件而已，別的已經不再需要張翼德過問了。
張翼德回到主控室，也不過是花了幾分鐘，就將幾份新遞上來的文件瀏覽了一遍，然後簽上自己的名字，便又空閑了下來。
他坐在柔軟的椅子上，有些無所事事，便隨意的點開城市的監控軟件，看起外面的畫面來，倒不是說他喜歡透過監控來看外界，就是現在莉婭需要保護那民用生物艙，他這個指揮官的活動距離也只能在生物艙周邊千米範圍內走動而已，這走不了多遠，他也就只能通過監控來到處看看了，前面他說過，戰姬被綁定在指揮官身邊不好受，這何嘗不是他的肺腑之言，因為，這種捆綁是相互的，他現在就是相當於被固定在了這片區域，哪都去不了。
沒辦法，只能隨便找些事情打發些時間了。
“長官。”
2S在一旁看他這麽有空，便開口提問：“剛才，我看到九九了，雖然她的樣子有了很大的變化，但我還是認得出來，她…..是已經成為了戰姬對嗎？”
“啊？哦，是的。”張翼德一楞之下，才想起眼前的2S和九九是隸屬於同一個島嶼基地，以前應該彼此認識，於是他問道：“怎麽了，你和她很熟嗎？她現在正在會客室見自己的父母，一會等她出來，你可以找她敘敘舊。”
“面見父母，敘舊……長官，難道九九真的還認得出我們？”2S說到這裏，眼眸中閃過不一樣的光芒，她從之前得知張翼德邀請了九九的父母進來時就有所猜測了，現在看到張翼德如此直言，她哪裏還有不明白的道理？
只不過，因為有伊芙利特忘卻掉一切的例子在前，她有些不敢確認這個想法罷了。
“沒錯。”張翼德笑著點頭，直接肯定了2S心中所想：“九九和伊芙利特不同，九九保留了記憶，她還記得她的父母，她還認得出你們，她，還記得所有的事情。”
“那真是太好了。”2S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這對她這樣的人來說很少見，她說道：“九九這姑娘，我們幾乎所有人都很喜歡她，在曾經我們被地獄之花奴役著的時候，她是基地裏極其罕有的樂天派，也只有她，能在遭受虐待之後回頭依舊開心的安慰我們，說又捱過了一次，不怕不怕，能活下去就好哩這樣的話語，沒有她，可能許多姐妹都熬不過那段黑暗的時光，在那段時間裏，許多姐妹在最難熬的時候幾乎就想要自殺了，什麽生命，什麽親人，都顧不上了，但只要想起最為痛苦的九九還能開開心心的活下去，她們心裏就有了一個依靠，覺得連九九都能這樣樂觀的撐著，比九九輕松了許多的她們又怎麽能就這樣認命呢？”
“啊，抱歉。”2S說到這，驀然回神，微微低頭，收斂笑容說道：“不小心說了許多多餘的話語，還請長官見諒。”
“無妨。”張翼德擺擺手，頗感興趣的說道：“既然說起九九，你就多說說九九以前的事情吧，我對她幾乎沒什麽了解，每次見面就是互相拼刀子，最後一次我甚至連她的面都沒見著，她就死在了莉婭手裏，變成了一顆白霧珠子，雖然拜這所賜，能將她轉化成戰姬，不過我還是希望能多知道一些她的事情。”
“九九的過往，我覺得還是由她說給你聽比較好一些，不過，長官。”2S頓了頓，認真說道：“九九當真經歷過了許多難以想象的折磨與痛苦，可以說，她是我們姐妹之中最淒慘的一個也不為過，所以，恕我逾越，還是請您盡量善待她吧。對了，她最喜歡宅在家裏玩游戲，如果您允許的話，我們可以為她帶回來一些游戲設備與光盤…….”
“最淒慘嗎….”張翼德沈吟了一下，沒有太聽清2S後面說的一些話，隨後，他幹脆的一擺手，說道：“你們去采購吧，只要是她喜歡的，都可以買回來給她，嗯….我出去一趟。”
“好的，長官。”2S順勢點頭，眼眸中藏著些暖意，她看出來了，長官已經開始對九九心生了些憐憫，她是知道長官為人的，只要長官心疼九九了，那以後九九的日子會幸福很多很多。
這談不上擺弄心機，也談不上利用長官的某種心理情緒，只是，單純只是，2S覺得九九應該獲得好一些的生活罷了。
因為這樣純粹的想法，2S連九九是如何保持記憶成為戰姬這樣的事情都忘了去問，她只是待得張翼德離開後，將九九是帶著記憶活了過來這樣的事情傳遞到了部分人型少女的信息終端上，打算等到大家都下了班時候，給九九辦個歡迎歸來的小派對，嗯，記得戰姬是可以吃正常食物的，她們到時候要好好準備才是。
張翼德不知道2S心中的想法，他只是單純想要看看如今跟家人見面的九九是什麽樣的狀態罷了，他確實不知道九九以前經歷了什麽，只覺得這個家夥即使是敵人，都有著一種搞怪似的樂天風格，當然，那一次他在西伯利亞的土地上開車逃離地獄之花的追擊，九九那身負重傷仍舊堅持著緊追他們不放的堅毅神情，也給了他很大的震撼，或許同樣給了莉婭震撼，所以莉婭才會在之後想辦法保住九九的靈魂，並陰差陽錯的讓九九成為了白霧珠子。
總之，九九是張翼德和莉婭都比較認同的一個人。
所以，現在張翼德知道了九九的一些事後，也開始關註起九九的心態。
不過，當他趕到會客室的大門外時，他才知道，其實九九在現在，跟一個普通女孩也沒什麽不同，一樣會哭，一樣會撒嬌，一樣會笑。
透過會客室大門的圓窗，張翼德可以看到，九九現在正撲在她媽媽的懷中，掛著一張大大的笑臉，眼角卻淚痕未幹。
她媽媽就純粹是哭得稀裏嘩啦了，這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一哭起來完全止不住，哭聲連一旁的男人都被感染了，抹著發紅的眼睛，忍不住的伸手撫摸失而覆歸的寶貝女兒，一對中年男女，現在卻反而淪落到要女兒頂著笑臉安慰的地步。
其實，他們這樣的表現，張翼德多少能理解，現在城市裏，生活著許多島嶼基地服役的合金人型的親人，然而，當初島嶼基地那一戰，死去了多少合金人型？連高級人型能回來的也不過只有利維坦一人而已，那些看不到寶貝歸來的家庭，承受了多少的悲傷與痛苦。
雖然當時張翼德找了理由敷衍那些家庭，說這些少女們只是暫時回不來，沒有直言戰死，但其背後的含義……大家早已懂了。
正因為懂了，正因為已經失望，乃至絕望了，所以現在這兩個中年夫妻，看到自己女兒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眼前時，才會表現得那樣的激動，那樣的難以自已。
張翼德看了一會，悄悄離開，他覺得，還是多留些時間給這個剛剛團聚的家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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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這樣保存記憶的方法後，林雨涵是最開心的一個，她想到了很多，不單純是為九九能保存記憶獲得第二次生命而高興，她還想到，如果以後這樣去保存那些戰死的人乃至戰姬的靈魂的話，那不相當於直接拯救這些人的生命啦？
她當場將這樣的想法說了出來，而張翼德則是攤手回應。
“我當然也想過，事實上，在這次看到那些資料之前，我就慎重考慮過這樣的想法，甚至為此拿了一個遠距離收集靈魂的裝備，就是那個拳甲。”張翼德說道：“只可惜，我得到拳甲之後，能收集靈魂的範圍只有周圍兩千米的距離，超過這個距離，我就無能為力，並且這件裝備是唯一的，我和莉婭的能力也是唯一的，不具備傳播性，也就是說，當前能這樣救人的，只有我和莉婭而已，就算是你們死在外面了，我也沒辦法救到你們----接取靈魂只有剛死的那幾十秒內可以做到，超過這個時間，靈魂不是被系統取走，就是飄散到另一個空間去了，我也沒有了辦法。”
“這樣就足夠啦。”林雨涵聞言卻沒有露出失望之色，反倒是高興道：“下次遇到什麽高危險的任務就找你一塊去，那樣的話我們就不怕死啦~！嘿嘿，突然知道有這麽一個穩穩覆活的奶媽在身邊，真是安全感滿滿的，對了你剛才說，我們指揮官的靈魂具備和戰姬差不多的素質條件對吧？那麽你說，如果我死了，你把我的靈魂收起來，能不能將我也轉化成一個戰姬咧？”
林大小姐異想天開的念頭讓張翼德頓時變得目瞪口呆，他倒是沒想過能不能將林大小姐轉化為戰姬的問題，甚至說，他就沒想過指揮官的靈魂能不能被制造成戰姬！
當然，之前沒想過，現在一被提醒之後，張翼德極速轉動思維，很快就發現，這個方法….可行！嚴格來說，在他看到的資料裏面，系統根本沒有將指揮官和戰姬的靈魂區分開來，兩者都是天賦異稟的人物，擁有承載一絲幽能的可能，而幽能是高級虛空能量，能利用幽能的人或者文明，無不是宇宙星河中強者的象征，系統甚至認為，如今的地球人類是數萬年前某個縱橫星河的強大文明遺留下來的某個分支，傳承了那個文明開發出來的優秀個體能力，因此才能擁有直接適應戰姬軀體的個體靈魂，若不然，換做一個同等級的初級文明，這樣的文明裏面根本沒可能擁有適合改造的個體。
說到底，要能改造成戰姬，那也是講條件的，恰好，指揮官就是條件達標的那些人…..
“能是能…..可是，大小姐你就別立FLAG了。”張翼德苦笑著連連擺手，說道：“成為某個人的戰姬你以為真的那麽美好嗎？你瞧瞧莉婭，蕾拉她們，都不能離我們太遠，平時想出門逛個街都不容易，我和莉婭就相當於綁定在了一起，絕對不能離開彼此，當然我和莉婭是沒什麽的，但是你想想，如果某天你突然成為了別人的戰姬，你可以忍受這種永遠的捆綁相伴嗎？”
“為什麽不能？”林雨涵脫口而出，眼睛看著張翼德。
“說起來倒是簡單，但是你想想，那是日覆一日，年覆一年啊~~只要沒死，就永無休止，那樣漫長的日子，怎麽過得下去？”張翼德苦口婆心的勸到，他沒察覺到，這一刻，房間內的氣氛陡然變得奇怪了起來。
林雨涵直直的看著眼前善意勸誡的男人，忽然，她自己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與此相對的，一旁圍觀的蕾拉也輕輕松了口氣，莉婭的目光微不可見的出現略微變化，唯有伊芙利特眨著純凈的眸子，有些疑惑於氣氛的變化，但卻也知道，這時候不該開口詢問。
“總之，我明白了。”林雨涵有些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說道：“剛才聽了這麽多，我也累了，嗯，我先回去休息一會吧，蕾拉，記得有什麽新消息及時通知我，我會保持通訊暢通的。”
說完，林雨涵扭頭走向一旁屬於她的制造艙，直接躺了進去，現在，她基本以制造艙代替了床鋪，只要不是修覆身體，僅僅只是進入虛擬訓練場的話，她隨時都可以進行脫出，不會耽誤任何事情。
“呃，這怎麽了，突然就這樣….”張翼德有些摸不著頭腦，林大小姐剛剛明明還聊得挺熱切的。
“行了，長官，做事去吧。”
莉婭這時走前幾步，拍了拍張翼德的肩膀，隨後搖搖頭，帶著一絲無奈的笑容，走向門外。
“我先去繼續看守那個生物艙了。”
隨著莉婭的離開，房間裏就只剩下張翼德和蕾拉，伊芙利特三人，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蕾拉舉手：“那個，我，我去洗衣服啦！”
說完，蕾拉小女仆也匆匆的溜走了。
張翼德將目光轉向唯一剩下的伊芙利特，而伊芙利特用稍帶茫然與疑惑的純凈眸子回望向他。
“.…….算了。”張翼德心裏感到疑惑，但眼前這個白紙般的女人比他更摸不著頭腦，他想要從這個女人這裏問出點答案簡直是癡心妄想，於是他也只能擺擺手，說道：“我先去主控室工作了。”
接著他便離開了這房間。
主控室現在其實並沒有什麽工作，因為有2S統率著眾多人型少女在工作，她們的工作效率又因為體內輔助計算機的幫助而使得其工作效率遠超常人，因此，即便張翼德現在管理著一個城市，每天經過她們的處理後流落到張翼德手頭上的文件，差不多也只剩下一些需要簽字確定的文件而已，別的已經不再需要張翼德過問了。
張翼德回到主控室，也不過是花了幾分鐘，就將幾份新遞上來的文件瀏覽了一遍，然後簽上自己的名字，便又空閑了下來。
他坐在柔軟的椅子上，有些無所事事，便隨意的點開城市的監控軟件，看起外面的畫面來，倒不是說他喜歡透過監控來看外界，就是現在莉婭需要保護那民用生物艙，他這個指揮官的活動距離也只能在生物艙周邊千米範圍內走動而已，這走不了多遠，他也就只能通過監控來到處看看了，前面他說過，戰姬被綁定在指揮官身邊不好受，這何嘗不是他的肺腑之言，因為，這種捆綁是相互的，他現在就是相當於被固定在了這片區域，哪都去不了。
沒辦法，只能隨便找些事情打發些時間了。
“長官。”
2S在一旁看他這麽有空，便開口提問：“剛才，我看到九九了，雖然她的樣子有了很大的變化，但我還是認得出來，她…..是已經成為了戰姬對嗎？”
“啊？哦，是的。”張翼德一楞之下，才想起眼前的2S和九九是隸屬於同一個島嶼基地，以前應該彼此認識，於是他問道：“怎麽了，你和她很熟嗎？她現在正在會客室見自己的父母，一會等她出來，你可以找她敘敘舊。”
“面見父母，敘舊……長官，難道九九真的還認得出我們？”2S說到這裏，眼眸中閃過不一樣的光芒，她從之前得知張翼德邀請了九九的父母進來時就有所猜測了，現在看到張翼德如此直言，她哪裏還有不明白的道理？
只不過，因為有伊芙利特忘卻掉一切的例子在前，她有些不敢確認這個想法罷了。
“沒錯。”張翼德笑著點頭，直接肯定了2S心中所想：“九九和伊芙利特不同，九九保留了記憶，她還記得她的父母，她還認得出你們，她，還記得所有的事情。”
“那真是太好了。”2S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這對她這樣的人來說很少見，她說道：“九九這姑娘，我們幾乎所有人都很喜歡她，在曾經我們被地獄之花奴役著的時候，她是基地裏極其罕有的樂天派，也只有她，能在遭受虐待之後回頭依舊開心的安慰我們，說又捱過了一次，不怕不怕，能活下去就好哩這樣的話語，沒有她，可能許多姐妹都熬不過那段黑暗的時光，在那段時間裏，許多姐妹在最難熬的時候幾乎就想要自殺了，什麽生命，什麽親人，都顧不上了，但只要想起最為痛苦的九九還能開開心心的活下去，她們心裏就有了一個依靠，覺得連九九都能這樣樂觀的撐著，比九九輕松了許多的她們又怎麽能就這樣認命呢？”
“啊，抱歉。”2S說到這，驀然回神，微微低頭，收斂笑容說道：“不小心說了許多多餘的話語，還請長官見諒。”
“無妨。”張翼德擺擺手，頗感興趣的說道：“既然說起九九，你就多說說九九以前的事情吧，我對她幾乎沒什麽了解，每次見面就是互相拼刀子，最後一次我甚至連她的面都沒見著，她就死在了莉婭手裏，變成了一顆白霧珠子，雖然拜這所賜，能將她轉化成戰姬，不過我還是希望能多知道一些她的事情。”
“九九的過往，我覺得還是由她說給你聽比較好一些，不過，長官。”2S頓了頓，認真說道：“九九當真經歷過了許多難以想象的折磨與痛苦，可以說，她是我們姐妹之中最淒慘的一個也不為過，所以，恕我逾越，還是請您盡量善待她吧。對了，她最喜歡宅在家裏玩游戲，如果您允許的話，我們可以為她帶回來一些游戲設備與光盤…….”
“最淒慘嗎….”張翼德沈吟了一下，沒有太聽清2S後面說的一些話，隨後，他幹脆的一擺手，說道：“你們去采購吧，只要是她喜歡的，都可以買回來給她，嗯….我出去一趟。”
“好的，長官。”2S順勢點頭，眼眸中藏著些暖意，她看出來了，長官已經開始對九九心生了些憐憫，她是知道長官為人的，只要長官心疼九九了，那以後九九的日子會幸福很多很多。
這談不上擺弄心機，也談不上利用長官的某種心理情緒，只是，單純只是，2S覺得九九應該獲得好一些的生活罷了。
因為這樣純粹的想法，2S連九九是如何保持記憶成為戰姬這樣的事情都忘了去問，她只是待得張翼德離開後，將九九是帶著記憶活了過來這樣的事情傳遞到了部分人型少女的信息終端上，打算等到大家都下了班時候，給九九辦個歡迎歸來的小派對，嗯，記得戰姬是可以吃正常食物的，她們到時候要好好準備才是。
張翼德不知道2S心中的想法，他只是單純想要看看如今跟家人見面的九九是什麽樣的狀態罷了，他確實不知道九九以前經歷了什麽，只覺得這個家夥即使是敵人，都有著一種搞怪似的樂天風格，當然，那一次他在西伯利亞的土地上開車逃離地獄之花的追擊，九九那身負重傷仍舊堅持著緊追他們不放的堅毅神情，也給了他很大的震撼，或許同樣給了莉婭震撼，所以莉婭才會在之後想辦法保住九九的靈魂，並陰差陽錯的讓九九成為了白霧珠子。
總之，九九是張翼德和莉婭都比較認同的一個人。
所以，現在張翼德知道了九九的一些事後，也開始關註起九九的心態。
不過，當他趕到會客室的大門外時，他才知道，其實九九在現在，跟一個普通女孩也沒什麽不同，一樣會哭，一樣會撒嬌，一樣會笑。
透過會客室大門的圓窗，張翼德可以看到，九九現在正撲在她媽媽的懷中，掛著一張大大的笑臉，眼角卻淚痕未幹。
她媽媽就純粹是哭得稀裏嘩啦了，這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一哭起來完全止不住，哭聲連一旁的男人都被感染了，抹著發紅的眼睛，忍不住的伸手撫摸失而覆歸的寶貝女兒，一對中年男女，現在卻反而淪落到要女兒頂著笑臉安慰的地步。
其實，他們這樣的表現，張翼德多少能理解，現在城市裏，生活著許多島嶼基地服役的合金人型的親人，然而，當初島嶼基地那一戰，死去了多少合金人型？連高級人型能回來的也不過只有利維坦一人而已，那些看不到寶貝歸來的家庭，承受了多少的悲傷與痛苦。
雖然當時張翼德找了理由敷衍那些家庭，說這些少女們只是暫時回不來，沒有直言戰死，但其背後的含義……大家早已懂了。
正因為懂了，正因為已經失望，乃至絕望了，所以現在這兩個中年夫妻，看到自己女兒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眼前時，才會表現得那樣的激動，那樣的難以自已。
張翼德看了一會，悄悄離開，他覺得，還是多留些時間給這個剛剛團聚的家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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